【凌李】夏日长 之 七夕（下）
最近事情多，手速又慢，填个小坑（说起来也是七夕贺文了）作为小王儿的生日贺文，实在惭愧。
希望我们的大狮子永远明媚如少年，永远清澈明朗、自由开心，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最美好的那颗星星。
年年如意，岁岁合欢，健康如意，平安顺遂。
希望他生日快乐，希望他每天都快乐。
小王儿生日当然要张嘴吃糖！
正文和前篇都在合集里
凌远开门把李熏然引进来，李警官大摇大摆，自在的好像进的是刑警办公室——用赵医生的话来说就是，毕竟也来过这么多回了嘛。
“李警官来我院视察工作来了？我们这制度、这秩序还行吧？是不是得给我们送个锦旗什么的？”
凌远憋着笑烧热水，气的李熏然勾过他的脖子掐他的脸，“我看也就一般，不如隔壁仁合啊啧啧啧。”
“嗯？”
凌远目光闪烁，李熏然迅速服软，“不过院长长这么帅，可以给你们医院加几分……”
“李警官也不错，”凌远反客为主，在李熏然脸上啵唧一口，深邃的眼睛里有温柔和煦的笑意，像菲律宾澄澈的海，“值得我来亲一亲。”
李熏然脸唰一下就跟对面墙上的锦旗一个色了。
凌远自认，自打认识李熏然之后，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把没脸红的李熏然弄得脸红，把脸红的李熏然弄得更加脸红——而且是在所有时候。虽然眼下不是他最喜欢的那种类型，但并不妨碍他把下一阶段贯彻到底。
他当然知道李熏然是来医院做什么的，但他相信李熏然对自己病情医嘱的判断，相信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职业习惯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心理压力。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他还是李熏然，这些问题都丝毫影响不到他们之间的爱意，这样就够了。
所以当凌院长准备继续让李警官的脸更红一点时，李警官凭借他作为刑警的职业素养，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别别别，我说正事。”李熏然一下正经起来，圆眼睛里都是严肃和端庄，全不似刚刚勾着凌远脖子的娇憨可爱。他本就生的端正，表情一严肃起来线条变更为凌厉，搞得凌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李警官有何指教啊？
刚才烧上的水咕噜咕噜冒了泡，凌远闻声去取，没成想李熏然搞得他格外紧张，左右脚拌蒜差点摔了一下。
身后的小警察绷不住笑了出来。凌远腹诽一边松了口气，这李熏然，正经不过三秒……
“我带几个嫌疑人来查体，洪队和三哥叫我顺便来复查一下，我刚找何主任看完结果。”
凌远低着头往茶杯里添茶叶，听见李熏然波澜不惊的音色就知道问题不大，虽然打定主意一会要去找何主任问一问，但还是先要跟李熏然讨个底儿。
“何主任怎么说啊？”
“按时吃药，保证休息，心情愉悦，平稳恢复。”李熏然瘪瘪嘴，“这是有效信息，何主任每次一见我都一匣子话要说，哎呀。”
凌远简直还想要亲一亲皱着脸的李熏然，他端着茶杯往回走，翠绿色的茶叶在杯中上下翻滚，花茶的香气一下就飘满了整个办公室。
“李警官最近辛苦了，这几天我看着你吃药，听话啊。”
“什么茶啊，这么香……”
凌远简直佩服他转移话题的能力，看着青年闻着味儿往自己面前跳，心里也好像进了头小鹿似的乱跑乱撞。
“今年的新花茶，”凌远挑眉，“不过我记得有人一直说苦，还说什么还是可乐好喝，是吧？”
“有人”不说话，心虚的把杯子抢过来。
“有吗？我觉得还可以呀。”李熏然无辜眨眼，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啜饮。
凌远无奈，“那我再沏一杯？”
“不用不用，”李熏然舔一圈嘴唇，整个人都好像被茶叶蒸腾起来的那点雾气熏蒸的更湿润柔软了些，连带着小卷毛都反常的向上翘着。他一把把杯子又塞到凌远手上，瓷杯发热而凌远的手寒凉，李熏然被这凉意激了一下，又握紧了。
“你快去吃饭吧，一见到你就想不起来嘱咐你了，真是的。”
李熏然有点懊恼，凌远却好像食髓知味一样又反过来握住他的手。李熏然的手掌温暖干燥，掌心微微热，却好像能一路烧进凌远的心。小时候过年，亲戚围坐在一起，总说他穿的少而身子热，都管他叫“小火炉”。而现在，他只希望把这些热量都传送给凌远，传给他的手，他的心，他的灵魂。”
“李警官着急回去吗？今天能不能亲身实地的关心一下人民群众，让我们感受一下人民警察的温暖啊？”
凌远用气声再他耳边低语，示弱般的看向他，神情简直说得上委屈。
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想多牵一牵李熏然的手而已。李熏然觉得自己心都快化成液体，柔软的不像话。凌远其实少有这般撒娇示弱的情态，他从来都是刀削斧凿的一身傲骨，刚硬的叫人害怕。可只要他开口，不要说是一双手，就是这颗心，这个人，李警官也如数奉送。
毕竟，他是凌远啊。
李熏然把手抽出来，又分别牵住，“人民警察当然要给凌院长送温暖，不着急。”
李熏然偷偷地想，自己怎么会这么爱他。
送完温暖，李熏然满足的从医院门口走出来——他盯着凌远进了医院食堂，今天不可能不吃午饭了。他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美滋滋”的劲儿，押好嫌疑人就上了副驾驶。警车里空调打的低，李熏然打个冷颤，怀念起凌远办公室宜人的温度。
与其说空调的温度，其实不如说是凌远怀里的温度——怎么从牵手变成拥抱的按下不表，李警官只觉得他盯了半天的那副锦旗相当……盲目。
“医术精湛 医德高尚 敬赠第一医院院长凌远”
医术大家有目共睹，但后者小李警官表示自己有话说——哪有这样穿着白大褂就公然开始耍流氓的呀？
小李警官不服，低低哼了一声。
司机是公安大今年新毕业的实习生，调过来之后直接归李熏然管。他们差不了几岁，李熏然人也好相处，平时都是一口一个“熏然哥”的叫着。他看李熏然皱着个眉，还以为凌远给他气受了，边开车边探头探脑地问：“熏然哥，那院长欺负你了？”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多余，李熏然平素一向和凌院长关系不错，凌院长人也练达，彬彬有礼的对他们都客气，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给李熏然气受的样子。
可他没想到听完“欺负”两个字李熏然脸就红了，直愣愣的甩给他一句“别瞎想”。二十多岁的愣头愣脑的大小伙子，警校毕业连恋爱都没谈过，根本看不懂里边的关窍，傻乎乎的冲着李熏然笑：“我就说嘛，凌院长看着不像是那种人。”
李熏然无语望天，瞧瞧，瞧瞧这骗过了多少人，什么叫不像是那种人，我看他就是那种人。李熏然恶狠狠地想，心里却升起一点与有荣焉的得意和作为男人特别的占有欲的满足——只有自己知道凌远欺负人的样子呀。
他别过脸，笑的很甜很甜，才想起来自己把正事儿给忘了。他赶紧拍拍脑袋按开手机，却收到了凌远先一步的报备午饭微信。
远哥：[图片] 12：46
远哥：四菜一汤，李警官放心，送温暖辛苦了，人民群众感谢党的关怀。 12:46
远哥：第一医院随时欢迎李警官来检查工作。 12:47
直白如李熏然不懂女孩子们对备注的小心思，即便是简瑶，他也只会给人家备注一个“瑶瑶”。但凌远终究和别人不同，就连当时爱的种子在心里发芽，他小心翼翼把“凌院长”改成“远哥”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意。
只不过凌远对这个备注一点意见也没有，毕竟除了他，其他人都是板板正正的名字了。更何况要没有这个备注，李熏然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戳破自己的心。
新城第一警草：院长办公室最好装个摄像头，省得你天天不好好工作。12：51
新城第一警草：我今天在局里加班，把报告写完了再回去。不用等我吃饭，我记得你说这周都没有应酬？我八九点也就回去了。你吃食堂也好自己做也好，记得吃晚饭。 12：53
新城第一警草：必须吃!![凶狠] 12:53
话是这么说，但李熏然知道自己不在家的话，凌远宁愿在单位看文件吃泡面——更多时候是不吃——不过现在已经被李熏然严肃制止了，不吃或者吃泡面都不允许，最次也要吃个外卖。
凌远总说自己家里太黑太大，没有人气，自己胃疼时往沙发上一趟，醒来都不知道今夕何夕。李熏然从小三口之家，就算父亲经常出任务，也总有母亲和亲戚朋友相陪，他从来不知道凌远所说孤单寂寞的个中滋味。
直到那个瓢泼雨夜，李熏然送胃疼的坐在医院楼道的凌远回家时，才真正体会到凌远所言非虚。他家是宽敞高耸的复式，可雨夜里没有开灯，却像是黑洞一样。家里到处都是整洁的过分，简直不像有人生活。更不必提什么人间烟火气，这里连一点点人气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李熏然走一路开一路的灯，灯光惨白的照在地上，一瞬间还以为看见了医院手术室的无影灯。这样的灯光能照亮路，照不亮凌远灰暗的心。阁楼里没有窗户，没开灯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分明是夏夜里，可屋里潮湿阴冷，李熏然简直觉得病的呼吸都不稳凌远在发抖——这里不算人前了，他终于能卸下防备了。
李熏然给凌远找药，可心里却升起一股怎么也压抑不下去的悲恸——他想填满这里，他想温暖眼前的这个人，让这里像一个家，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座，空房子。
李熏然攥紧了手机，默默地思量着一会儿的安排。
其实他报告早就写完了，他昨天加班加点也就是为了今天能让自己从季白眼皮子地下逃，不是，走出警局。
他都想好了，要是季白敢拦——第一，他加了好多好多天班了。第二，他案子结了，报告都写完了。第三，他可以用“三哥今天可是七夕啊？情人节啊？你和洪队不用庆祝一下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吗？？”云云来激发一下季白的同理心。
小李警官握握拳头，就这么办。
他小心的敲了敲季白办公室的门，在得到“请进”的答复后溜了进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格外做贼心虚，像是有什么畏惧似的。
季白刚从沿海回来不久，头发剪得很短，好像比以前更黑了些。可眼睛却好像又比以前亮了，眉目间都带着锐利的光。李熏然一眼就看出来他在写案件摘要——要不还有什么能让我们三哥这么埋头苦干上下求索呢？
李熏然对此深感同情，不过还是站的笔直，丝毫没有之前插科打诨的皮，俨然一个优秀的祖国刑警。他之前总说季白身上一股海鲜味儿洗也洗不掉，不过他今天不敢说了——他还有求于季白呢。
但还没等他说话，季白倒先开了口，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不怒自威，听一句就像是掉在冰窖里。李熏然忍不住想，洪队也真的太厉害了。
“熏然来了，”季白抬眼看看他，神情倒看不出喜怒，“”那些报告我都大概看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次表现不错，区里开会的时候我会提的。你没什么事儿就回家放假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李熏然的神情从小心翼翼到害羞的不好意思再到狂喜，这叫什么，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他本以为自己得跟这位顶头上司商量个半个小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自己感化人民群众的力量感化他，实在不行还要搬出他的顶头上司来共情压迫这事儿才有可能成，没想到季白居然主动给自己放假！
小李警官哼着小曲儿走向自己的小奥迪，觉得大概今天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但事实证明，往往当人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老天爷就会给你会心一击——也就是传说中的，高兴得偷着高兴，不能被发现了哦。
他本想着偷偷给凌远准备一顿晚饭，这是他为数不多跟凌远还藏着的事情了——凌远一直以为他只会泡面。其实当时为了简瑶，他不辞辛苦的学了一段时间，学的也都是写简单方便分量足又好吃的菜。可还没等他施展拳脚，青梅竹马就被横刀夺爱，根本不给他做什么爱心便当的机会。
好在他又遇到了凌远，他们两个人跋山涉水相遇相爱，灵魂交融到彼此都觉得此生无憾。虽然时过境迁，他终于认清自己对简瑶只不过是青梅竹马间最纯洁不过的保护和依赖，毕竟他身边有凌远这么个活范版，他知道了什么是爱欲，更知道了什么是爱意。所以他才对自己上一段稚嫩的感情走脱的如此彻底——那本来就不是真的。
只不过做饭这个事儿在他心里终究算是个伤痕，再加上他工作一天比一天忙，往往只有食堂和泡面和他相互陪伴，休假的时候也觉得叫外卖更划算——不过最重要的是，凌远做饭真是一等一的好吃，好吃到他完全不用担心做饭的问题。更何况，他们之间的爱意并不会因为他会不会做饭就有增减，不管他会不会，凌远都会爱他，深切、热烈的爱着他。
想到这里，小警察心情更好的在超市里挑菜。但尴尬很快随之而来——他不知道该怎么挑。以前虽然学过，但祸祸的都是家里买好的菜啊肉啊，根本没有超市里跟技术娴熟的大爷大妈们拼技术的机会。而且他不知道家里有什么，鸡蛋还有没有？调料还全不全？他只记得凌远让他买细砂糖回去，还特意嘱咐他不是绵白糖是细砂糖不要买错了。
李熏然无语望天，自己真是被凌远惯坏了呀呀呀。这可是基本生存技能啊李警官，你怎么能连这个都不会了，还是凌远的错……
远在第一医院的凌院长面带微笑查房，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凌远摸摸鼻子，李熏然昨天没擦头发，别感冒了。
其实在他收到李熏然加班微信的时候，不能说是没有一点失望的——他只是有点惆怅的想，他果然还是不记得的，毕竟是两个工作比狗还忙的男人，谁会心细的记得这样的事？
然而这点惆怅很快就被他他良好的职业素养和作为警察家属的自觉给压了下去，人民公仆自然是要为人民服务，李熏然要是真的不敬业，那他们的感情才可能真的出现裂痕。
都是心里有光的人，就算明知道对方心里的光可能暂时照不到自己，也还是会，心甘情愿的继续照亮自己那一份。
两个人背对而立，在各自的岗位上散发着光和热，以为走了两条不沾边的道路，但其实都是殊途同归。
凌远想，这样才好，这样才是他的熏然。
警嫂就要有警嫂的自觉，凌远暗搓搓的想。
但李熏然料错了一件事——他本以为自己都说了不在家，凌远是一定不愿意回那个冰屋子的。凌远总说那里太空太大，倒不如自己一方办公室来得安适。
可凌远觉得，自打李熏然搬过来，什么就都不一样了。
他虽然工作起来不分黑天白夜，虽然有时候一出差就是自己一个多月的孤苦伶仃。可他在的时候，会笑会闹，会气的捶他然后再被自己压住，会说“凌远你可真讨厌”，可说完之后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拥抱，给他一个亲吻。像冬天里的火，不光照亮了这个空寂的房子，也温暖了自己的心。就算是他不在的时候，他也是会觉得这屋子里是有人气的——因为李熏然迟早会回来，因为李熏然爱他，而他也爱李熏然。
爱意就是这么奇妙而伟大的东西，它意味着温暖和冰冷，意味着阴暗与伟大，意味着——沉沦与救赎。
他们的沉沦，他们相互的救赎。
所以，即便是李熏然不在，他也愿意回到他的一方斗室——还不是斗室，还是个挺大的复式，那是他的家，那是他和李熏然的家。
所以，当凌远正常下班正常回家的时候，他本来也没想着家里会有个手忙脚乱的李熏然，在烤箱、案板和灶台间跑来跑去，拿枪的手变成切菜的手，笨拙但真诚的想着要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
开锁的声音清脆而细微，但并不妨碍老刑警李熏然同志听见这细微的声响，凌远的动作很快——他听见开水咕噜咕噜的声音和专属于烤制肉类的味道时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李熏然心里叫苦，从买菜开始的一切就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了——他不知道排骨买多少合适，纠结做汤是用鱼还是猪蹄，主食是喝粥还是吃饭，哪颗上海青最新鲜。拿枪的手差点被菜刀切到，全不记得烤箱要预热，他找不到鸡蛋也找不到锡纸，手忙脚乱的像个小孩子。
可他还是很想给凌远做一顿饭，让他知道，生命里多出一个他，自己会记得很多以前记不住的东西， 自己会为他做出改变，他想让他体会到有人照顾是什么感觉，让他知道家里不再是空房子，家里有家人，很温暖。
李熏然在围裙上蹭蹭手，直愣愣的看着西装革履的凌远向他走来。
凌远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个怀抱温柔又深情，李熏然被搂在怀里，好像所有的慌乱和委屈都被抚平了一样，好像天地之间，有凌远就足够。李熏然假装不在意的拍拍他枕在自己肩头的脑袋，“哎呀，快起来，这汤要糊了，糊了我们吃什么呀……”
他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分明像是在哄孩子，可凌远不说话，还是搂着他。
“你不是说，要加班，还叫我自己吃饭？”凌远声音闷闷地，不知道是憋了气还是含了情，亦或是两者都是。
李熏然从他怀里转个圈，反过来搂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没办法，我太想你了。三哥今天仁慈给我放了假，我就想给你做饭来着。”
凌远当然不知道李熏然熬了那么多天的夜赶报告就为了今天，为了能给他自己腾出一个下午，为了能给自己做饭。可他多少也能猜出十之八九——且不说季白什么时候“仁慈”过，要是真的没写完报告，不要说季白会不会放人，李熏然自己都绝对不会回来。
他把手环在李熏然腰后，神情一瞬间又掺了调笑，“不是中午才吧嗒吧嗒跑来找我吗，怎么又想我啦。”
李熏然简直觉得那句“欺负”说的太对了，凌远这就是明晃晃的欺负人啊。李熏然脸红扑扑的，挣脱出去熬汤——好在厨房里烟雾缭绕，他大可以说自己脸红是被蒸的，和凌远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罪魁祸首本人当然是对脸红的个中缘由心知肚明，他看李熏然脸红害羞的样子开心的不得了，更为他为这顿饭花的心思感动的一塌糊涂，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飘飘然到这个地步，好像触手所及之处皆为琉璃彩云光华闪耀，可却又能实实在在的握在手里。
凌远心里有点酸，原来生活真的可以美好的这个地步。自己有家，有爱，家里有热腾腾的饭，而他的爱人，一直都在身边。
凌远又一次抱住了李熏然。
李熏然被他这依赖的动作拱的心里发软，转过头来抱住他的头，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凌远抱着他的腰摇摇晃晃，李熏然顺从的跟着他摇晃，听他在后边是不是指点一下火候和调料。
“原来你以前会做饭吗？我一直以为你只会泡面来着。”
李熏然撇撇嘴，“凌院长手艺那么好，哪轮得到我来施展一下。”
凌远笑的十分狗腿，“我这不是怕累到李警官，担心以后没法给人民送温暖了。”
李熏然使劲推开他，“啊啊啊凌远你真的好烦啊！！！”
凌远看他拍姜拍蒜拍的认真，就踱到一边给他看烤箱，找蜂蜜刷在半熟的排骨上。
“是在警校自己开小灶学的吗？”
李熏然看他都不看，蹲下身去找小碗，“凌大院长动动脑子，在警校还想开小灶？头都给你打歪。”
“那就是为情所困，想学门手艺增加魅力？”
李熏然沉默了一会儿，凌远才暗叫不好，深叹人在飘飘然之时说话不过脑子，戳到熏然痛处了。
他刚想开口，李熏然又忽然很灰暗却很坦然的笑了一下，又动手开始剁葱段。
“是，为了瑶瑶学的，可惜我还没学会，他就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那我可真幸运，第一次遇到的就是会做饭的你。”
凌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近了他，一呼一吸都变得触手可及。凌远眼神深邃的像星河，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完全不加掩饰的爱意。
“是啊，还好我又遇到了你。”
李熏然笑容璀璨，目光灼灼，一下就对上凌远的眼睛。
亲吻来的合理而深切，他们俩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这是一件如此动情的事。手下的葱姜蒜仿佛都可以弃之不顾，而面前的人才是最宝贵的珍品。
烤箱发出叮咚的声响，乳白色的汤汁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身边人被亲的浑身发软、喘息粗重。好在夏日悠长，还有很多时间允许他们在一起做一顿美味的晚饭，一起做一些美妙的事情。
亲爱的，七夕快乐，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灰暗的人生中，最璀璨的那颗星星。
我爱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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