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一样的 之 巴黎
独立成篇的巴黎雪夜,其实是写这个系列的初衷,借此机会表达一下我浅薄的看法,也为联文尽一点绵薄之力。
伪装者四周年&国庆&中秋贺文,感谢发起人 @mimi剑雨秋霜
最近换了新的环境,忙碌之余放了大家不少鸽子实在是于心有愧。目前基本调整适应过来了,争取十月份能像之前一样勤奋,我给大家翻个跟头道歉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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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大少爷这辈子最怕三件事:大姐的伤心,小弟的哭泣,还有阿诚的沉默。
在那场至今想来仍是化不开的阴郁湿冷中,保护好姐姐,再也不叫她伤心是他此生最旷日持久的少年意气。明台就更不必提——小时候明台爱哭鼻子,他越哄哭得越凶,明大少爷自己无法,总是推出温和从顺的阿诚去哄。
所幸踏上巴黎的土地后,这两个甜蜜的烦恼总算离他而去——只剩下阿诚了。
阿诚在他面前沉默,眼睛里不见光。
“青瓷同志。”
青瓷同志不理他。
明楼没办法,他从小就没办法。阿诚刚到明家的时候不爱说话,除却必要的“大少爷”之外总是沉默的,像是自己盖了一层坚硬的墙。
他没有一点办法,只能一点点的软化他、软化他心里的墙。拉起他的手,告诉他,“没关系,叫我大哥就好。”
这种温柔后来旷日持久,阿诚自己拆掉了墙,成了他最亲近的弟弟、最亲密的朋友、最优秀的学生。明楼骄傲的得意着,逢人便要介绍“这是我二弟阿诚”。
往事分明都还历历在目,可今天的阿诚又搬来了冰。
搬来冰横在他们两个中间,沉默着,被冻的抖得像筛糠也不发一言。
明楼像是突然被卸了所有的力气,轻轻地叹了口气。
“先过来,坐到壁炉前边。”
“阿诚,听话。”
幼年时期的阿诚很少被这样嘱咐,每当明镜出差应酬,总要留下一句“听你大哥的话”。最开始还总是要对着两个小人儿一遍遍的说,后来阿诚从不叫人费心,这句话的份例也被分给了调皮捣蛋拆家揭瓦的明台。
时过境迁,一句“听话”,积攒到了时光的拐角,雪夜的巴黎。
明楼话说的软,脸上一点也不见松懈——他明明生气的想让自己骂弟弟的声音传遍巴黎的大街小巷,他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做了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想问他想没想过自己,想没想过大姐,想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事?
可他此时此刻一句话都说没问出口,他用力抚平皮手套的褶子,看阿诚的脸上一点点出现了出现了温暖的颜色,又戴在了手上。
“现在还冷吗?”
“不冷了,我很好,谢谢大哥。”
预想中的狂风暴雨没有来,他连准备好的反问都无处施展,只能干巴巴的回答。
我们是一样的吗?你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你想没想过我们呢?
我的哥哥,我心尖上的哥哥啊。
“哥,我们是一样的,对吧?”
明楼一愣,眼神很快变得深邃而辽远,可他嘴角抽搐,神情复杂的无以言表。
“当然是一样的,从小到大,从上海到巴黎,我们都是一样的。你满意吗?你高兴吗?”
明诚有一瞬间简直觉得自己的哥哥现在在嘲讽自己。他知道大哥鼻子生得好,哪里都生得好,可他稍稍一动,却又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风光了——他几乎能看见凄惶和悲怆,再下一面,又是满目大少爷的华贵尊荣和那股天生来的骄傲和蔑视了。
他们俩凑得这样近,明楼的鼻息直直的喷在他脸上——明诚觉得自己身体在一点点的融成水,他终于不再抖了,抱着腿挺直了腰,看向明楼。
“那大哥你呢,你高兴吗?”
“我一手养起来的孩子自己往悬崖边上走,你猜我会不会高兴?”
明诚眼睛里有了水汽,他别过脸去吸了口气,酝酿了什么情绪似的很用力地看向明楼。
“可是大哥……”
“可悬崖总要有人去,不然越来越多的人,都会掉下去。包括我们家,所有人都会掉下去。所以,你愿意去,对吗?”明楼语速越爱越快,可声音越来越低沉,”你是想说这个吗?明诚?”
水汽一点点聚集成水珠,在圆眼框里来回滚动,带着喉结都发了颤。
“不对吗?我这么想是错的吗?”
“那我们怎么办?”
水珠积聚成线,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我们不是一样的吗,哥哥。”
“不光是我。”
“我离悬崖近一点,他们就能远一点,远一点也好。”明诚抬起手抹掉脸上的泪,”哥哥,我想要更好的世界,我得用自己的手来造,没有别的办法了。”
“其实我很高兴,大哥,就算这是自私的,我也该对你坦诚。能和你一起,我们高兴。就算是悬崖,能和你一起走,我也是开心的。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我不能自私到牺牲你来成全我的开心,可当你真的来了的时候,我心里确实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想,我应该对自己坦诚,也应该对你坦诚。”
明楼把脑袋靠上红色的墙砖,终于有了笑意。
“你说得对”,他轻轻用气声说,“再好不过了。”
明楼扳过他的肩膀,轻轻在他额角落下一个吻。
“我,等你从那里回来,成为一个……”
“军人。”明诚温柔但坚定地看着他。
“哥哥,”他灼灼的看向明楼,‘我会成为一个军人,站在你身边。’
明诚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光。
这束光会一直明亮,照向未来幽深难测,但总会被阳光照耀的远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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