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

一块小饼干🍪

【凌李】夏日长 之 七夕

七夕贺文,就当个小蛋糕吃了吧~

希望大家都能收获像院座和然然这样共担风雨、共享甜蜜的爱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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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市的夏天对得起“高温多雨”的地理特征,但这特征用李熏然的话说就叫“蒸炉”——下雨就是老天爷觉得蒸干了,加点水再接着蒸嘛。每天唯一凉快的一段时间大概只有出太阳前后的那几个小时,也就是凌远上大学的时候会晨练的那几个小时。不过现在年岁渐长,床边的人抱着过于温暖舒适,凌远渐渐地也就放弃了这个习惯——空调也挺凉爽,枕边人一样能让自己分泌多巴胺,运动什么的也就渐渐废弃了。但凌院长向来最擅长冠冕堂皇: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多签几份文件嘛!


所以,当清晨的天光透过窗帘洒在温润的木地板上时,凌远正在生物钟的呼喊和大脑的阻拦下犹豫不定,再睡会也不耽误做早饭,但现在起床肯定会吵醒李熏然。


原来身边有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凌远很认真的想。


终于,他听见怀里的人意味不明的哼唧了两声,带着要睡醒时特有的软糯和黏糊。他睁开眼,看见李熏然扬手卷着被子往边儿上滚,生生露了自己一条腿在外边。李熏然把自己也滚成一个只露出脑袋的筒。


自来卷乱糟糟的,凌远想,他昨天一定又是头发没吹干就睡觉了,自己真是白叨叨了,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不在意这样睡觉醒来会头疼。可他转念又是止不住的心疼,昨天李熏然睡得比他还晚,海义正言辞的警告凌远不要来书房打扰他,说是要和隔壁省一起办的案子刚破,要写一大堆总结。


凌院长管不了警局的报告,除了递盘西瓜进去别无他法。但因为这盘西瓜,李警官奖励了他一个很轻的吻,或者说亲更合适——李警官亲了一下他的脸蛋,很响亮的那种。


凌远终于从梦里醒转,调整到清醒状态——可他觉得还是现实更好,梦里没有李熏然呀。


有爱意,有爱人,人世间就是这么美好,凌远有点嘚瑟的想,决定今天的班都让没对象的值。


今天是七夕嘛,不知道李熏然记不记得——刑警大概对这种纪念日不敏感吧?


凌远下床准备做早饭,发现自己的拖鞋还好好的在床边,但环视一周都没看见另外一双。


凌远龇牙咧嘴,觉得自己的表情几乎说得上凶狠了。


李熏然,你又光脚满地跑!!!


 

李熏然的梦境比现实可怕得多。


他看见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狭小逼仄的木头箱子,阴冷不见天光的牢笼——中间有个椅子,他坐在上边,又好像一瞬间消失,空气里都是发着红光的鬼影,能听见的只有诡谲的音乐声,扰的他心神快崩溃,全凭一丝意志相连。


终于终于,他听到有人喊他,可声音很微弱。


“熏然,熏然,李熏然!”


他从这声音背后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


他说,“我是李熏然,我是李熏然。”


他看见凌远,看见简瑶,看到父母,最后看到了……他自己,他自己的脸。他终于意识到这是个荒谬的梦,猛地坐起来。


他看到凌远带着明媚的晨光和焦躁的脸,稳当当的坐在自己身边。


凌远没说话,把李熏然拢在自己怀里。青年人挺拔的腰身现在软软的弯着,竟像是比平时更细上几分似的。睡衣上有轻微的湿意,凌远听得见他重重的心跳,看得见他额头滑落的冷汗和英俊眉宇间无措的神情,他简直觉得自己心都要揪起来了,像是那一声声的心跳全都打在他身上一样。


一只手拂过李熏然骨节分明的脊柱,一只手坚定不移的牢牢抱住他。凌远神情几乎是有点凄楚的想,现在真的是两条心连在一起了。


之前他求之不得,可现在,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再有这样的时候。


他轻轻的说,“熏然,我在,不要怕。”


他身上有油煎食物的香气,有初生太阳的暖意,有昨天新换的床单被罩所带的柔顺剂还有他们一起用的沐浴露的的香气。所有的感官都好像因为这些气味落到了实处,李熏然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在家,他很好,凌远在他身边,给他做饭。


李熏然紧紧地、紧紧地回抱住了凌远,像是一辈子也不想放开了。



 

凌远间李熏然回神儿才轻轻松了口气。


他勇敢的爱人又一次战胜了自己,他心疼却骄傲——李熏然总让人骄傲,他一直耀眼又美好,像小太阳一样。现在,小太阳是他的了——以后也是他的,永远永远是他的。他知道太阳也会爬到地球另一端,偶尔也会灼伤人,可是他不怕,他的小太阳就是最好的。


凌远心满意足。


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似的,他用额头蹭蹭李熏然的额头——这是他们俩之间的密语,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缠绵。


李熏然手渐渐松开,只是松松的环住凌远的腰,神情已经说得上坦然。他其实时常做这样的梦,配合药物适当休息就好——他脑子里几乎都能蹦出来那个医生开医嘱的模样了。其实自从他从警局搬过来之后,做梦的频率已经越来越少了。但最近案子叠着案子,他每天早出晚归的高强度作业,有时候连药都顾不上吃——当然这不能让凌远知道,还好凌远顾忌他多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从来不问。


现下好不容易忙完手头的活儿,总结报告学习发言又都来了。李熏然自小没有对付这玩意的本事,对着电脑删删改改一晚上写了三百字。


凌远只能给他送送西瓜,收获一个亲亲但贪心不足,颇具诱惑力的低声问用不用他帮忙。


李熏然非常意志坚定的推开凌远,“警局机密,偷看违法啊,最高死刑啊。”


凌远笑着把人扳过来,“人民警察威逼恐吓良民是不是也得判几年啊?嗯?李警官?而且我男朋友也是是警察,可以看在人民的面子上给我减个几十年吗?”


李熏然拍拍凌远的脸,“您男朋友肯定是个遵纪守法优秀警察啊,不会给你开后门的,快别做梦了,那边有手铐自己带上啊。”


凌远笑的更开心了,“开没开李警官自己不知道?”


李警官职业素养碎了个七零八落,恼羞成怒的往外推人:“送完西瓜快走快走,你可真烦。”


凌远笑眯眯还不忘嘱咐“记得吹干头发再睡觉啊!”


 

虽然最后李警官还是没吹头发,但他表示自己可以再洗,下了床奔卫生间而去了。


凌远回厨房煎鸡蛋,还给李熏然加了片奶酪。他总觉得这是小孩子爱吃的才对,煎完满屋子都是奶味儿,让人特别容易想起李熏然——他身上就这个味道。


一个成年男人,是怎么做到身上那么好闻的呢?


凌远分明煎着鸡蛋,可想起李熏然,却忍不住非常满足的笑了起来,眼角也漾出岁月的痕迹。


他想,自己怎么能这么爱他。


刑警最大的优点就大概是洗澡尤其快——公安大练出来的,李熏然毕业十数年依旧不曾废弃这个习惯,因此当凌远把早饭都端到桌子上的时候,李熏然下身围了个浴巾,刚擦着头发往出走。


凌远眼神正好撞到李熏然的腹肌,李熏然单接了一把凌远手里的盘子,下巴扬一扬,示意他去拿筷子。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了,金灿灿的阳光点缀着李熏然硬朗的下颌线,一下震得凌远不知今夕何夕。他咽了咽口水,色厉内荏的催李熏然,“擦干净就去吹吹。”


李熏然自顾自的擦,神情却带了点不自制的娇,像个小孩子一样冲着凌远的方向喊“不吹!”


“干嘛不吹?”


“那个吹风机嗡嗡嗡的太难听了,外边这么热,我一会到局里他自己就干了。”


“那你好歹把衣服穿上。”凌远把筷子放在碗上,严肃的像是在看《论肝胆外科与急诊联动机制在抢救中的实际效果》。


“你这样吃饭的话,我会很想亲你。”


李熏然赶紧理他三步远,“不行不行,人民警察还没有刷牙。”


凌远亦步亦趋的跟过去,“那我往上一点,额头也可以。”他像是变脸似的一瞬间变得笑眯眯,“没刷牙不要紧,我不嫌弃你。”


李熏然瞪眼,“你还敢嫌弃我,能耐了你。”


凌远笑的风光霁月,那你快去穿衣服呀。


 

凌远的时间卡的特别准,让李熏然成功在前一分钟打上了卡。他这边则相对轻松自由,没有人敢挑眼这个院长是什么时候打的卡。


可没了李熏然的凌远几乎能在一秒钟之内把自己的状态调整为“第一医院院长凌远”,批文件开例会都是一副端方锐利的冷酷模样。住院日项目推进的很顺利,他叫李睿代劳了他今天主持的工作,自己在下边旁听。他要给李睿铺出一条平坦的路来,这是他的计划,更是为了他的野心。


例会之后给他排了两台手术,都是等不了的那种——所幸今天胃疼没找上门——大概是好好吃早饭,一日三餐又都有李警官监督管控的缘故。想到李熏然,凌远简直控制不住自己一样的笑了一下,刹那芳华简直能醉死看着他确认签字的小护士。


管手术台的护士眨眨眼,院长就是院长,连做了两台手术还这么开心。


大中午的更衣室比平时更寂静冷清,凌远从白大褂里拿出手机——他一直坚持着用他那个小iPhone4,功能完备,运行流畅,用他的话说就是“东西不是钱买的呀!”


他看到手机上蹦出的字体,脸上的笑意都更浓了些

 

新城第一警草:凌院长吃饭没? 11:54

新城第一警草:求您别吃饼干糊弄了 11:54

 

凌远衣服都把白大褂套在身上,穿着刷手服往办公室走。

 

回去换身衣服就去食堂,李警官放心。 11:57

新城第一警草:好,那你快点回来。11:57

 


凌远一怔,有点纠结于李熏然的用词。他是一顺手打错了,还是……?


凌远会心一笑,显而易见的开心起来。


吃完饭的小护士陆陆续续往回走,楼道里有此起彼伏的“凌院长”,凌远顾不上,好像心都已经飞走了——飞到办公室,飞到李熏然身上。


院长办公室在8楼,坐拥不同于楼下的安静和冷清。可这所有的冷清都好像被一个人融出一个洞,漏了暖融融的阳光进来,洒在凌远心上。


小警察抱着手等在电梯旁边,一只脚蹬在墙上,早上出门的灰色衬衫外边套了一件蓝色的外套,挺直的小腿细的不像话。卷卷的头发乖巧的耷拉在额头上。这一刻的李警官没有工作时的刚硬俊朗,没有办案时的冷静严肃,只是芸芸众生里,最普通最温和的一个人。


李熏然轻轻开口,笑意分明:“你来啦。”


凌远想 ,这是我的爱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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